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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国导演跟拍3名中国“剩女”:不结婚就是没人要?
2020-05-06 20:17:18
剩女=没人要的女人?这个世界,似乎总是以近乎苛刻的目光审视女性。最近,两位以色列导演来到中国,用镜头给出了她们的答案。
“剩女”,是个带有歧视意味的时代新词。
随着适龄未婚女性的不断增多,近几年“剩女”一词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融入日常。
透过这个词语,我们既能看到父权语境中的傲慢,又能看到主流价值观对女性的不友好,还能看到当下无处不在的单身羞辱。
然而,就在我们置身其中来不及反应时,美国的PBS电视台却先行一步,以“剩女”为题拍出了一部令人窒息的同名纪录片——《剩女》(Leftover Women)。
这部纪录片出自两位以色列女导演之手。
她们花费4年时间,不辞辛苦赶赴中国,记录下了这些辛酸的真实影像。
同为女性的她们,在跨文化的视野下,对“剩女”话题表现出了难能可贵的理解与共鸣。
▲ 导演希拉·梅达利亚与肖什·莎赫拉姆
影片的英文名,起得颇为巧妙——“Leftover women”。
“Leftover”有残留物、残羹剩饭之意。
这意味着,“剩女”就是被男性挑选剩下的残次品。
光从这个词汇本身出发,就带有物化女性的明显倾向。
正因如此,所以在很多长辈看来,家中女儿成为“剩女”是一件很不光彩、非常羞耻的事。
这种思想糟粕植根社会,渗透在中国家庭的每个角落。
而纪录片《剩女》所讲述的故事,就正是围绕3个最为典型的主人公所展开:
邱华梅、徐敏、蔡琪。
三位女性性格不同、职业不同,但她们却因“剩女”身份,在这部纪录片里产生了奇妙的交集。
经由她们三人,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国大龄女性在逼婚面前所面临的不同境况。
下面,我们就走近她们,来一一了解一下。
邱华梅,34岁,律师。
她是从底层奋斗上来的精英女性。
出生于山东省滨州市无棣县某个小山村的她,家中一共有五个姐妹。
成绩优秀、事业有成的邱华梅,曾经是全家人的骄傲。
然而,伴随着年龄增长,这份骄傲最终却变成了全家人的负担。
未婚,成了她生活当中的原罪。
因为不结婚,她让家人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。
每次一回家,家人就会变着法儿地对她展开催婚攻势。
奶奶:弹了好多床棉被当嫁妆,结果一放就是六七年。
父亲:咱当初那么没钱,就算卖血,也要供你上学。谁知道今天是这副样子。别人问起来,我都没法说。
母亲:我愁得睡不着,你结婚了我才能放心。所有人都结婚,你怎么能不结婚不生娃呢。
姐姐:不结婚,再幸福也不叫幸福!不结婚的人就该判刑!
外甥:光棍姨!
对于家人的催婚指控,邱华梅感到非常无奈。
每次被家人围攻,她总是会陷入情感僵局。
她怎么都想不通,为什么违背家人意愿就要承担如此严厉的指责?
为什么拒绝结婚生子,就意味着她不够孝顺?
这种不被家人所理解的艰难处境,共同构成了邱华梅最大的痛苦来源。
在亲情绑架面前,她也曾试着妥协。
为了达成家人心愿,她咨询了某个婚恋平台。
当红娘问她有什么要求时,她只提了两点:良好的教育和尊重女性。
可是对这两点要求,红娘却不屑一顾,只劈头盖脸地进行了一通讽刺:
“首先,你不是美女;第二,你的年龄太大;第三,你不要自欺欺人,把自己的状态想得太好。”
在外貌、年龄、生育等现实问题面前,邱华梅被卡得死死的。
对明码标价的相亲市场来说,女性的教育、人品、性格,总是会不可避免地被置于次要位置。
即便如此,在巨大压力面前,邱华梅还是开始了频繁的相亲。
相亲过程中,她遇到过大男子主义的山东男子,也遇到过不愿与外地女孩交往的北京男子。
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相亲浮世绘之后,她终于沮丧地发现:她一个坚强自律勤奋上进的女人,在相亲市场里却被贬低地一文不值。
这种任人挑拣的屈辱感,让她既无奈又委屈。
徐敏,28岁,播音员。
拥有北京户口的徐敏,是一位嗓音甜美的电台女主播。
她并不抗拒结婚,她之所以迟迟未能迈入婚姻,主要来源于她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。
男友的方方面面,都要经过她母亲的仔细打量。
对于择婿要求,徐敏母亲定下了严格的“考核”标准:
有稳定工作、不找农村的、不找外地人。
凡是不符合上述任意一条的人,都休想踏进他们家门槛。
这种以关心为名的控制欲,几乎毁掉了徐敏的人生。
在和心理医师的交流过程中,她曾讲起过自己幼年时被母亲冷落的心理创伤。
讲述过程中,纪录片用蒙太奇手法交叉剪辑了她与母亲发生争吵的现实境况。
和很多家长一样,徐敏母亲也喜欢搬出“养育之恩”这张王牌,对女儿予以指责。
“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……”
“我给你买房买车……”
“你就这么对我……”
对于徐敏的想法与感受,母亲完全不带任何考量。
如果说得急了,她立马就会翻脸走人。
她以亲情作为脐带,狠狠地拴住了女儿的一举一动,让她毫无反手之力。
除了情感束缚之外,母亲还在经济上掐准了徐敏的命脉:车子、房子、北京户口。
徐敏优渥的生活,均得益于家庭的“爱的供养”。
而这种供养究其本质,却像极了是一种交易——
我前期给你投资,抚养你长大,你后期就要听命于我,让我占据主动。
在这套根深蒂固的权力结构里,个人意志总是不可避免地让步于现实利益。
为了满足母亲要求,徐敏之前曾做出过很多努力。
她不但交往过很多对象,而且还参加过公园里举办的相亲大会。
可最终,却没有一个长久的。
因为母亲不同意。
这段既亲密又疏离的母女关系,如同一道无法解除的沉重枷锁,拘禁了她的全部人生。
蔡琪,36岁,大学讲师。
蔡琪是本片三个主角里,唯一一个步入婚姻且在婚后生下孩子的女性。
仅仅一年时间,她就完成了相恋、结婚、生子、搬家、换工作等一系列的重大事项。
在她这条线上,片中并没有发生太多的戏剧冲突。
可即便如此,从她身上,我们还是可以窥见大多数当代女性的婚恋路径——
迫于世俗压力,不得不向外界低头,用远方的诗意换取一份眼前的苟且。
对于蔡琪的结婚决定,母亲话里话外充满欣慰:
“还是应该走常人走过的路,别人都是这么过来的,我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对长辈们来说,只有结婚,才是正常的,如果不结婚,那她就算再幸福也不能叫幸福。
这是中国绵延了千百年的纲常法则。
正如王安石所说:“天变不足畏,人言不足恤,祖宗之法不足守。”
婚后,在一次观影讨论会上,有人对蔡琪发出疑问,问她如何看待自己当前的婚姻生活。
对于这个问题,她给出的答案是:没结婚之前,我的生活很有趣。结婚之后,我的生活没有那么有趣,甚至很无聊,但是更幸福了。
这种幸福,来源于一种被世俗价值观肯定的安稳与舒适。
我们可以将蔡琪的结婚称作是妥协,也可以将其称作是顺其自然。
不过,与她最终做出的婚恋选择相比,她能否拥有做选择的权利,其实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本所在。
我们有权选择未婚,也有权步入婚姻。
无论做出哪种选择,都不会被人另眼相看。
这才是全社会对婚恋价值观所理应持有的态度。
只不过,对于改变国内根深蒂固的婚姻观念来说,我们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、选择理想生活的权利,但现在大部分人,却都被一个“剩”字给禁锢住了。
而这禁锢中的主要力量,正是来源于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意识形态。
比如,“相夫教子”,比如,“老婆孩子热炕头”等等。
然而,随着时代的改变,现在很多人都拥有了更强的自我意识和更高的自我追求。
其中,尤以女性的意识转变最为突出。
伴随着性别平等的递进与高等教育的普及,越来越多的女性群体,逐渐看透了婚姻关系里所潜在的女性剥削:生育风险、丧偶式育儿、劳动价值下跌、家庭暴力……
将婚姻当作是人生必经阶段的婚恋观念,早已一去不复返。
在年轻人眼里,婚姻不再是一道必做题,而更像是一道选做题。
传统婚恋观已经走到了变革的边缘进行疯狂徘徊。
据民政部发布的数据显示,2019年中国的结婚率再次创下了中国近20年的历史新低。
独自生活是一种生活态度,对于这种态度,我们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。
用适龄结婚来评判他人,这种观点本身就充满了狭隘与偏见。
剩女≠没人要的女人。
那些所谓的“剩女”,只是选择了另一种幸福方式,不愿被主流的“幸福模板”所捆绑。
事实上,她们从来都没有被幸福“剩下”。
作者:阡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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